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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窈眼睫不斷輕顫，視線側移，看到男人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的一截手臂經絡清晰，結實有力——
“啪”地一聲，眼前驟然陷入黑暗，男人的聲音懶懶的，帶著笑意：“那就快睡。”說罷退了出去，還體貼地幫她關上了房門。
黎窈：“……”她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開關，所以他剛剛靠那麽近，只是為了幫自己關燈？
第二天早上，顧津亭走出房門，哈欠剛打到一半，就聽到廚房傳來“乒哩乓啷”的聲響。
他揉了揉後頸，半瞇著眼走到廚房門口，看到黎窈套著一件卡通圍裙，白皙的臉上沾了幾處黑色油漬，正舉著一個平底煎鍋，盯著竈上的火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。
顧津亭：“……”
他走上前，伸手關掉竈火，轉頭看向黎窈，聲音裏還帶著剛睡醒的倦懶：“做什麽呢？”
黎窈蹭蹭臉，不太好意思：“我就是想著……煎個蛋，就是老不成功。”
顧津亭視線瞥向旁邊的垃圾桶，裏面已經扔了好幾個失敗的蛋。
“……”
他晃了晃腦袋，眼睛裏的倦色散去大半，他接過她手裏的平底鍋，平聲道：“你出去吧，我來弄。”
黎窈垂頭喪氣地走出廚房，昨天睡前特地調早了鬧鐘，想著今早要起來做個早餐給他吃的，誰知道早餐沒做成，還在他面前丟了臉。
顧津亭微揚的聲音從廚房裏面傳來：“除了煎蛋，還想吃什麽？煮面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的哥哥。”黎窈說著從廚房門口探進一個腦袋，男人動作熟練，才一會兒功夫，兩個金燦燦的黃金煎蛋就已經盛進了盤子。
顧津亭回頭看她：“一塊面餅夠嗎？”
黎窈皺著眉頭糾結了一會兒，小心地伸出三個手指：“三塊，嘻嘻。”
顧津亭呵笑一聲：“行，三塊，都怪哥哥忘了，我們窈窈正是長身體的年紀。”
“……”
顧津亭煮好兩碗面端出來，黎窈已經擺好勺子筷子，乖乖地坐在餐桌邊等著。
顧津亭註意到她面前的那只勺子幾乎有飯勺那麽大，一楞，挑唇笑了下：“不公平啊，哥哥辛辛苦苦煮了面，怎麽你的勺子比哥哥大這麽多？”
黎窈不好意思道：“因為我每天跳舞消耗大飯量也大，都習慣用大飯勺吃東西了，那哥哥我再給你拿個大一點的勺子？”
顧津亭拿勺子舀了一口湯送進嘴裏，老閑在在道：“沒事，我們窈窈個子小小，勺子就應該用大的。”
“……”總感覺被身高羞辱了是怎麽回事？
吃完早餐，顧津亭看了看時間，問黎窈：“你幾點去舞劇團？我送你過去。”
黎窈報考駕考考了三年，直到駕考有效期過了還是過不了科目二，她已經放棄考駕駛證了，所以平時都是打車或坐公交上班。聽到顧津亭說要送她上班，她馬上進房間換了件裙子，背著小挎包跑出來。
顧津亭看她走路帶跳，揶揄道：“上班這麽高興啊？舞劇團裏有想見的人？”
黎窈知道他誤會了，忙道：“不是他！”
顧津亭微挑眉：“什麽他？”
黎窈垂頭解釋：“不是……我喜歡的人，不是舞劇團的同事。”
顧津亭笑：“是也沒關系，不用這麽緊張，哥哥不介意的。”
黎窈聞言腦袋耷拉地更低了，她當然知道他不介意，因為在他眼裏，從來就沒有把她當作他真正的妻子。
兩人上了顧津亭的車，黎窈依然自覺地坐在車後座。
車上的氣氛有些沈悶，顧津亭開著車，心想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真是善變，剛剛那麽高興，一轉眼的功夫就這麽萎靡不振了？
車經過一個街口的小超市，顧津亭停了一下，他解開安全帶對黎窈道：“你等我下，我去買點東西。”
黎窈還是垂著腦袋：“嗯……”
不一會兒，顧津亭買完東西回到駕駛座。黎窈低著頭，看到視線裏出現一只骨骼分明的手，手掌心上放著兩塊歌帝梵的巧克力條。
男人的聲音帶笑：“之前不是說喜歡吃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嗎？”
黎窈楞了下，才恍惚記起領證那天，在民政局服務大廳等號的時候，她因為緊張，一直不停地拆巧克力吃，吃的就是這個牌子的巧克力。
沒想到他居然記得。
顧津亭將一整袋巧克力放到她懷裏，說：“吃了糖就不準不開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黎窈拆了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裏，巧克力的香甜氣息瞬間在舌尖化開，又在回味的時候，帶了一點苦澀。
像她未能見光的暗戀。
黎窈在洛城舞劇院大門前下車，臨走的時候，顧津亭跟她說：“晚上我可能會很晚才回來，你不用等我，門鎖好再睡。”
黎窈點頭應道：“好。”心情又明朗起來，不管怎樣，他現在是她法定意義上的丈夫，她是唯一有資格在他身邊的人，他回不回家都得跟她交代，現在的情況，已經比之前兩人相隔一整個大西洋，她連跟他說個話，都要小心翼翼地借著節日祝福表達好多了。
上午是團裏基訓課，中間休息的間隙，黎窈坐在練舞廳裏，對著手機看自己的舞蹈動作視頻回放，研究哪些動作不夠完美需要糾正。方若榆在她旁邊坐下，兩人都是一身汗，黎窈從包裏拿了一塊巧克力給她。
方若榆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問她：“我早上聽團長說，陳導已經定了你擔任他新舞劇的主演，真的嗎？”
黎窈點點頭：“昨天結束演出後淮安師兄來後臺找我，跟我提了這事。”
“你太牛了窈窈。”方若榆為她高興，“能當陳導的舞劇主演，是團裏多少舞蹈演員夢寐以求的，啊啊啊我以後要抱緊你大腿，茍富貴勿相忘！”
黎窈笑得有些靦腆：“我昨天聽到的時候也很高興，本來想今天請你吃飯慶祝時，再跟你說的。”
方若榆說：“我今晚要去約會，等明天嘿嘿，這麽大的好事我可得好好敲你一頓，我想吃吃西泰園的海鮮大餐！”
“行，就去西泰園。”
兩人話音剛落，身旁傳來背包重重落地的聲音，黎窈轉過頭，見是團裏的顏倩，跟她一樣也是跳古典舞的。她將手裏的包扔地上之後，冷冷地就往地板上一坐，嚷了句：“吵死了。”就開始戴著耳機聽起了音樂。
方若榆朝黎窈吐吐舌頭，做了個吐槽的表情。
黎窈一笑，正準備拉著她起來換個位置說話。兩人剛站起來，顏倩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：“怎麽？這還沒真正當上主演呢，就開始不屑和我們這些普通的舞者呆在一起了。”
黎窈動作一頓，轉身安靜地看向她。
練舞廳內其他舞者也紛紛看過來。
“你誤會了，我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裏清楚……呵，成天在團裏裝出一副安靜乖巧、無欲無求的樣子，私底下也不知道找了多少關系。聽說江淮安是你同校畢業的師兄吧，誰不知道他是陳導舞劇的禦用A角，你能成為新舞劇的女主演，難道不是他去幫你求了情？”
黎窈抿緊唇，她不擅長處理這種爭執，渾身因為憤怒而有些緊繃：“選我的是陳導，不是淮安師兄。”
“呵，你覺得你這話可信嗎？昨天你的演出一結束，江淮安就馬上跟著進了後臺，誰知道你們在裏面幹了什麽勾當！”
方若榆氣道：“顏倩你說什麽呢？嘴裏放幹凈一點！”
“想要別人說得幹凈，也要她自己做得幹凈啊。早上我可看到了，她從一輛黑色邁巴赫上下來，她不是一向坐公交車上班的嗎？怎麽？昨晚去了金主那裏？年紀應該挺大吧？他和江淮安，哪一個比較厲害？”
黎窈臉色倏變，看向她的眼睛帶上火淬的怒意。
方若榆感覺靠著自己的黎窈身體在止不住顫抖，有點擔心，她轉頭喊黎窈：“窈窈……”
“吵什麽呢？”一聲厲喝在練舞廳內響起，團長冷著臉走進來，瞪著聚在一起的一群人，“基訓課不好好訓練，都在做什麽？”
眾人馬上停止觀戰，繼續訓練。
下午從劇院出來，方若榆還有點擔心黎窈：“窈窈你沒事吧？你別聽顏倩瞎說，她就是嫉妒你！”
黎窈搖了搖頭，安慰地對她笑笑：“我沒事，你不是還要去約會嗎？趕緊去吧，不用擔心我。”
兩人在劇院門口分開，黎窈從包裏摸出顧津亭早上買的巧克力啃了一口，心情總算好了點。
回到家後，黎窈收到顧津亭讓人送來的衣物用品。東西沒有很多，她大概整理了下，掛到顧津亭昨晚睡的次臥衣櫃裏。
然後她給自己點了個外賣。吃完外賣，想著把家裏的垃圾清理一下拎出去扔掉，黎窈從廚房巡到客廳，再到臥室，將裏面的每個垃圾桶都換上了新垃圾袋，清理書房的垃圾桶時，她在裏面看到兩個熟悉的粉色盒子，是葉高霏的“新婚禮物”，它們被當作垃圾，隨手扔進了垃圾桶。
黎窈眨了眨眼，眼睛有點澀。
顧津亭十二點多才回到家。推進門他就發現屋裏亮著燈，視線往客廳一掃，他看到沙發上蜷著一個人影，空氣中有淡淡的酒氣。
顧津亭楞了楞，朝沙發走近，看到茶幾上堆放的幾個啤酒瓶，詫異地微一挑眉——不得了，小姑娘還一個人喝起酒來了？
顧津亭走上前，隔著睡衣柔軟的布料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：“窈窈？”
黎窈迷迷糊糊睜開眼，看到是他，嘴邊漾起兩簇甜絲絲的笑：“哥哥你回來啦？”
“不是說了別等我早點睡嗎？怎麽還一個人在客廳喝起酒來了？”
黎窈吸了吸鼻子，撅著嘴道：“因為我……不開心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今天有人罵你了……”
顧津亭好笑：“有人罵我，所以窈窈不開心啊？”
黎窈揉著眼睛，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，看起來極委屈：“她罵你，說你是包養我的金主。”
顧津亭手微動，想摸她毛茸茸的頭發，但還是停下：“說我金主就是罵我啊？這不是在誇哥哥有錢呢嗎？”
黎窈強調，告狀一樣：“她說你老！”
“那我比起你來，確實是有些老。”
黎窈眼淚又冒出來：“你才不老！你……年輕又貌美……我……我很喜……”
喜歡……
“你很什麽？”顧津亭正要湊近去聽，眼前的醉鬼卻失去意識，“咚”地一聲，倒進了沙發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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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，顧津亭走出房門，哈欠剛打到一半，就聽到廚房傳來“乒哩乓啷”的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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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津亭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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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窈蹭蹭臉，不太好意思：“我就是想著……煎個蛋，就是老不成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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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窈垂頭喪氣地走出廚房，昨天睡前特地調早了鬧鐘，想著今早要起來做個早餐給他吃的，誰知道早餐沒做成，還在他面前丟了臉。
顧津亭微揚的聲音從廚房裏面傳來：“除了煎蛋，還想吃什麽？煮面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的哥哥。”黎窈說著從廚房門口探進一個腦袋，男人動作熟練，才一會兒功夫，兩個金燦燦的黃金煎蛋就已經盛進了盤子。
顧津亭回頭看她：“一塊面餅夠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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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顧津亭煮好兩碗面端出來，黎窈已經擺好勺子筷子，乖乖地坐在餐桌邊等著。
顧津亭註意到她面前的那只勺子幾乎有飯勺那麽大，一楞，挑唇笑了下：“不公平啊，哥哥辛辛苦苦煮了面，怎麽你的勺子比哥哥大這麽多？”
黎窈不好意思道：“因為我每天跳舞消耗大飯量也大，都習慣用大飯勺吃東西了，那哥哥我再給你拿個大一點的勺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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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總感覺被身高羞辱了是怎麽回事？
吃完早餐，顧津亭看了看時間，問黎窈：“你幾點去舞劇團？我送你過去。”
黎窈報考駕考考了三年，直到駕考有效期過了還是過不了科目二，她已經放棄考駕駛證了，所以平時都是打車或坐公交上班。聽到顧津亭說要送她上班，她馬上進房間換了件裙子，背著小挎包跑出來。
顧津亭看她走路帶跳，揶揄道：“上班這麽高興啊？舞劇團裏有想見的人？”
黎窈知道他誤會了，忙道：“不是他！”
顧津亭微挑眉：“什麽他？”
黎窈垂頭解釋：“不是……我喜歡的人，不是舞劇團的同事。”
顧津亭笑：“是也沒關系，不用這麽緊張，哥哥不介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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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上了顧津亭的車，黎窈依然自覺地坐在車後座。
車上的氣氛有些沈悶，顧津亭開著車，心想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真是善變，剛剛那麽高興，一轉眼的功夫就這麽萎靡不振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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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是團裏基訓課，中間休息的間隙，黎窈坐在練舞廳裏，對著手機看自己的舞蹈動作視頻回放，研究哪些動作不夠完美需要糾正。方若榆在她旁邊坐下，兩人都是一身汗，黎窈從包裏拿了一塊巧克力給她。
方若榆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問她：“我早上聽團長說，陳導已經定了你擔任他新舞劇的主演，真的嗎？”
黎窈點點頭：“昨天結束演出後淮安師兄來後臺找我，跟我提了這事。”
“你太牛了窈窈。”方若榆為她高興，“能當陳導的舞劇主演，是團裏多少舞蹈演員夢寐以求的，啊啊啊我以後要抱緊你大腿，茍富貴勿相忘！”
黎窈笑得有些靦腆：“我昨天聽到的時候也很高興，本來想今天請你吃飯慶祝時，再跟你說的。”
方若榆說：“我今晚要去約會，等明天嘿嘿，這麽大的好事我可得好好敲你一頓，我想吃吃西泰園的海鮮大餐！”
“行，就去西泰園。”
兩人話音剛落，身旁傳來背包重重落地的聲音，黎窈轉過頭，見是團裏的顏倩，跟她一樣也是跳古典舞的。她將手裏的包扔地上之後，冷冷地就往地板上一坐，嚷了句：“吵死了。”就開始戴著耳機聽起了音樂。
方若榆朝黎窈吐吐舌頭，做了個吐槽的表情。
黎窈一笑，正準備拉著她起來換個位置說話。兩人剛站起來，顏倩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：“怎麽？這還沒真正當上主演呢，就開始不屑和我們這些普通的舞者呆在一起了。”
黎窈動作一頓，轉身安靜地看向她。
練舞廳內其他舞者也紛紛看過來。
“你誤會了，我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裏清楚……呵，成天在團裏裝出一副安靜乖巧、無欲無求的樣子，私底下也不知道找了多少關系。聽說江淮安是你同校畢業的師兄吧，誰不知道他是陳導舞劇的禦用A角，你能成為新舞劇的女主演，難道不是他去幫你求了情？”
黎窈抿緊唇，她不擅長處理這種爭執，渾身因為憤怒而有些緊繃：“選我的是陳導，不是淮安師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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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若榆氣道：“顏倩你說什麽呢？嘴裏放幹凈一點！”
“想要別人說得幹凈，也要她自己做得幹凈啊。早上我可看到了，她從一輛黑色邁巴赫上下來，她不是一向坐公交車上班的嗎？怎麽？昨晚去了金主那裏？年紀應該挺大吧？他和江淮安，哪一個比較厲害？”
黎窈臉色倏變，看向她的眼睛帶上火淬的怒意。
方若榆感覺靠著自己的黎窈身體在止不住顫抖，有點擔心，她轉頭喊黎窈：“窈窈……”
“吵什麽呢？”一聲厲喝在練舞廳內響起，團長冷著臉走進來，瞪著聚在一起的一群人，“基訓課不好好訓練，都在做什麽？”
眾人馬上停止觀戰，繼續訓練。
下午從劇院出來，方若榆還有點擔心黎窈：“窈窈你沒事吧？你別聽顏倩瞎說，她就是嫉妒你！”
黎窈搖了搖頭，安慰地對她笑笑：“我沒事，你不是還要去約會嗎？趕緊去吧，不用擔心我。”
兩人在劇院門口分開，黎窈從包裏摸出顧津亭早上買的巧克力啃了一口，心情總算好了點。
回到家後，黎窈收到顧津亭讓人送來的衣物用品。東西沒有很多，她大概整理了下，掛到顧津亭昨晚睡的次臥衣櫃裏。
然後她給自己點了個外賣。吃完外賣，想著把家裏的垃圾清理一下拎出去扔掉，黎窈從廚房巡到客廳，再到臥室，將裏面的每個垃圾桶都換上了新垃圾袋，清理書房的垃圾桶時，她在裏面看到兩個熟悉的粉色盒子，是葉高霏的“新婚禮物”，它們被當作垃圾，隨手扔進了垃圾桶。
黎窈眨了眨眼，眼睛有點澀。
顧津亭十二點多才回到家。推進門他就發現屋裏亮著燈，視線往客廳一掃，他看到沙發上蜷著一個人影，空氣中有淡淡的酒氣。
顧津亭楞了楞，朝沙發走近，看到茶幾上堆放的幾個啤酒瓶，詫異地微一挑眉——不得了，小姑娘還一個人喝起酒來了？
顧津亭走上前，隔著睡衣柔軟的布料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：“窈窈？”
黎窈迷迷糊糊睜開眼，看到是他，嘴邊漾起兩簇甜絲絲的笑：“哥哥你回來啦？”
“不是說了別等我早點睡嗎？怎麽還一個人在客廳喝起酒來了？”
黎窈吸了吸鼻子，撅著嘴道：“因為我……不開心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今天有人罵你了……”
顧津亭好笑：“有人罵我，所以窈窈不開心啊？”
黎窈揉著眼睛，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，看起來極委屈：“她罵你，說你是包養我的金主。”
顧津亭手微動，想摸她毛茸茸的頭發，但還是停下：“說我金主就是罵我啊？這不是在誇哥哥有錢呢嗎？”
黎窈強調，告狀一樣：“她說你老！”
“那我比起你來，確實是有些老。”
黎窈眼淚又冒出來：“你才不老！你……年輕又貌美……我……我很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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